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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將計就計,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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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將計就計,弄假成真

妙妙只覺得自己一顆心跳的飛快,只不過這一次並非是羞澀,而是因為恐懼。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任由林書容來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難道就只是因為她肩膀上的傷口嗎?

可是這傷口遲早是會愈合的,為什麽她一定要犧牲自己的清白來換去傷口的早一刻愈合?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她也記得自己曾經與林書容做過很多親密的舉動,可是這一刻她的心裏卻是厭煩無比的。

妙妙現在整個人都被林書容用兩只手限制在了他的胸前,她想逃也逃不掉,想躲也躲不了,所以只能擡眸望著他的臉,言辭中帶著乞求之意的對他說道:“書容,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為何?”林書容困惑地望著妙妙,不明白此時的她到底是在躲避什麽。

林書容還不等妙妙回答,便自己皺起眉頭望著妙妙道了一句,“你以前並不會拒絕我的?難不成是你現在心中已經有了其他人,所以容不得我了?”

妙妙忽然被林書容身上無端升起的一股子煞氣給嚇了一跳。

平日裏林書容身上只有淡淡的仙氣,怎麽今日他身上的氣息一點也不像是她往日熟悉的樣子?

為了防止林書容因為她的拒絕而再次動怒,妙妙連忙對他解釋道:“我的心裏並沒有裝著其他人,只是這地方是麒麟殿,二皇子平日時常會到這偏殿來查看我的傷勢,太醫署有時常會有太醫來送藥,所以我擔心會被人發現。書容,此地不宜久留,你可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出什麽事才是。”

妙妙的眼神中刻意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希望能夠騙到林書容。

若是在以往,林書容看到妙妙這個樣子,即使知道她是存心騙他,也會縱容她一下,與她淺聊幾句,便轉身離開。

可是今日,林書容心中卻特別不舒服,他不明白自己在妙妙心中到底算是什麽。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嗎?

每次當妙妙身上受了傷,或是希望他替她給別人治傷的時候,妙妙總是會待他親密異常。

可只要是這傷治好了,妙妙的身體便明顯會對他產生抵觸之意。

憑什麽呢?他來到這裏可不是為了被她一次一次利用的。

原本他以為她最真誠,最善良,所以他便也能拋卻一切規矩包容著她,隱忍著她,可是現在看來,真正善良到天真的人明明是他自己才對。

他竟然會相信妙妙真的可能在有朝一日真心愛上他,願意留在他的身邊陪他海角天涯。

現在看來,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

想到這兒,林書容不由得輕輕勾了勾唇角,挑眉用手輕輕捏住妙妙的下巴道:“妙妙,可是我做錯過什麽事情,讓你打從心底裏恨我,怨我嗎?”

妙妙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

“那為什麽我在一次又一次幫了你,救了你之後,你心中對我卻沒有半點感激之情?是誰曾對人說過‘救命之恩,若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來著?現在你怎麽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林書容喃喃地開口,像是一道魔咒。

妙妙的耳中傳來林書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腦子便“嗡”的一下炸開了。

“救命之恩,若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她重覆著這句話,覺得好耳熟好耳熟,可她不記得自己是對誰說過這話,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了。

難道是因為林書容嗎?是因為此前他救過自己太多次性命,所以她便承諾了要對林書容以身相許嗎?

若真的是這樣,為何她與林書容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她都記得,卻唯獨不記得這一件呢?

“妙妙,你當真是忘記了。”林書容的語調裏充滿了哀怨之意,那周身的煞氣也在一瞬間退卻了下來。

他頃刻間宛若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孩童,那麽無助地坐在床榻邊,好像任何人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傷害他。

“書容,這話我可是對你說過?”妙妙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了迷茫之色,她找不到答案,所以只能將問題拋給林書容,渴求他能來給她一個真正的答案。

下一刻,林書容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只能欺騙妙妙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用這句話去騙妙妙,那妙妙便永遠也不可能主動來找他在一起。

他這輩子不想錯過妙妙,若是錯過了,他便再也不可能擁有她。

這話便是能夠囚禁妙妙的咒,只不過有些人知道了卻沒有相信,而他便是費盡心力知道了就會珍惜而已。

當妙妙看見林書容點頭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苦澀。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一直以來這般溫文儒雅的林書容剛才竟也會對她生出那般煞氣來,明明是她不信守承諾欺騙於人在先,這事兒放在任何一位男子身上,若聽到她承諾過後卻又閉口不提以身相許的事情,想必都會有怨氣吧。

想到這兒妙妙便對林書容說道:“書容,對不起,你也知道我自從肩膀受傷後醒過來就忘卻了很多事情,若我真的記得自己跟你說過那句話,剛才便不會那般躲閃了。我是真的很信任你,也覺得你待我特別好,你別生我的氣行不行?”

妙妙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拉住林書容的袖子,像是在丞相府內她常常會對他撒嬌時所用的舉動那樣,輕輕搖晃著他的胳膊,滿眼懇求似的看著她。

這樣的神情林書容自是無法拒絕,於是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趁機對妙妙道:“若是你想要我不生你的氣也容易,你親我一口,我就不生你氣了。”

“這……”妙妙聽見這話不由得長籲了一口氣,在心中默默覺得這真是好大的壓力。

可是為了暫且安撫住林書容,她還是半跪著起身,快速地在林書容臉頰上親了一下,討好似地問林書容,“這樣行不行?”

這當真是她此刻心中能夠接受的極限了,也許她的確答應過林書容那句話,可是她現如今想不起來了,無論心裏怎麽想要再把這承諾作數,她也是不記得了。

身體對林書容的排斥是妙妙無法不去面對的一件事。

其實妙妙此刻腦子裏也潛藏著好多困惑,她真的會為了感激而會想要對一個人以身相許嗎?

這不是她的性子,在她眼中,一直把感激和相思分的清清楚楚。

因為她始終記得娘親說過的話,這情愛便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啊。

所以,她怎麽可能僅僅因為林書容救過她的命,就會想要嫁給他呢?如果真的是要還其恩情,她自然會有別的方式,怎麽能是嫁給他呢?

盡管心裏這麽想著,妙妙還是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她擔心自己說出任何話都會觸怒此刻脆弱無比的林書容,所以只要她能夠先把林書容哄走就行了,大不了日後她再去找李鈺,讓李鈺在她身邊對安插一些侍衛,別讓林書容輕易靠近她就是了。

否則憑借林書容現如今的“盛情”,她還真是無從招架。

“你既是如此害羞靦腆,那我來親你好了。”林書容說著這話,忽然伸出手去摟住妙妙的腰,低頭便吻上了她的鎖骨。

他今日便是有心在這麒麟殿的偏殿內要了她,所以妙妙若是想跑,哪兒有那麽容易?

“書容,不要。”妙妙掙紮著想要擺脫掉林書容的束縛,可是不知怎麽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四肢一點力氣也沒有,想要推動林書容,當真是難於登天的事情。

“天洛,你在殿內嗎?”

就在這時,偏殿門口突然傳來二皇子的聲音這樣詢問著殿內的妙妙。

妙妙長籲了一口氣,心道今日這二皇子還真是成了她的救星,於是連忙對林書容道:“書容,你快點離開吧,可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你擅闖麒麟殿啊,他本來今日就心氣兒不順,保不齊要拿你我開刀。”

林書容聽見妙妙的話,輕嘆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對妙妙叮囑了一句,“你千萬要好好的”,轉身便從偏殿後的小門離開了。

妙妙赤著腳望著林書容離開的背影,不敢相信這偏殿後面竟然還有小門。

他是怎麽知道的?她在這偏殿內住了這麽多時日,卻也從來不曾察覺到這偏殿內還有小門啊。

“天洛,你在不在裏面,快點答個話,不然本宮可要硬闖進去了。”殿門外二皇子叩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言語之間似乎是透露出了好大的不耐煩。

妙妙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門口,將門閂取下來,又將殿門拉開,望著門外站著的二皇子。

“殿下,進來吧。”妙妙知道自己此刻衣衫不整,鎖骨處還有紅痕的模樣肯定瞞不過二皇子的眼睛,所以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面對這件事兒,讓二皇子將錯就錯的按著她的計劃來。

想到這兒,她便微微側過身子,示意二皇子走進來。

二皇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自己進入偏殿後,再沒有讓其他人隨著跟進來。

當殿門再一次關嚴後,二皇子連忙拉住妙妙的胳膊,上下打量著她的模樣,一臉擔心道:“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剛才是不是有什麽人闖進來了?”

妙妙聽見這話,連忙撲在了二皇子懷中,眼眶裏的淚好似止也止不住一般地對二皇子道:“殿下,對虧你是回來了,要不然妙妙今日就被別的男子給欺負了。嚇死我了,就差那麽一丁點兒,只怕妙妙就再也無顏見到殿下了。”

聽見妙妙的哭聲,二皇子頓時心疼極了,伸手輕輕拍著妙妙的背哄弄她道:“不哭,現如今本宮不是已經回來了嗎?誰欺負了你,你趕緊告訴本宮,本宮這便去取了他的腦袋給你報仇。”

妙妙聽見這話,唇角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隨即她便站直了身子,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痕看著二皇子道:“殿下可是說真的麽?”

“那是當然,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欺負了你的人,便等同於得罪了本宮,本宮倒是要看看哪個人如此狗膽包天,竟敢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二皇子說這話時手指不禁握成了拳頭,心中也閃過了一絲憤恨,想著下一刻他這拳頭就該砸在欺負妙妙那個人的腦袋上。

“其實我也不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的臉上戴著面具,還穿著一身紅衣,奇奇怪怪的。看到他闖進來,我本想叫人,可他卻把我的嘴堵上了,說如果我敢亂喊亂叫,他當即就會捏斷我的脖子。我聽見這話,便不敢在胡亂喊叫了。可是我哪裏會想得到,他下一刻便要脫掉我身上的身子,將我強要了去。我拼命地掙紮,求他放過我,可他卻好似根本聽不懂我的話一樣,不停地親吻我的身子,還說什麽既然登基的人選已經註定,那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報應……幸好殿下你回來了,他聽到你的聲音便自後面的窗戶跑了出去,我才躲過一劫。若是沒有你,我今日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要是被陌生的男子就這樣奪去了貞操,那我還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妙妙說著說著,臉上的淚便又止不住地滴落了下來。

“妙妙,本宮不準你說這樣的傻話,別說今日的事情只是虛驚一場,就算今日你真的被那混蛋欺負了去,你放心,本宮也會娶你的。”二皇子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堅定不移,並不是在說笑。

不過此時他的心裏卻已經慢慢生出一團無從抑制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他早已想到的是主子一定會因為李鈺即將登上皇位而大發雷霆,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主子竟然會將這怒火洩在妙妙的身上。

他此前已經那麽乞求過主子,說這些事跟妙妙沒有關系,讓主子萬萬不要將怨氣發洩到妙妙身上。

當時主子是答應了他的,現如今又怎麽可以為了登基人選之事想強要了妙妙?

主子的身邊根本不可能缺少漂亮的女人,那主子還要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哪裏是在懲罰妙妙?分明就是在懲罰他。

主子一定是知道自己對妙妙早已情根深種,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念頭來懲罰他的。

可縱然主子對他不滿意,有怨怒,也應該來找他算賬才對,把這怨怒懲罰在妙妙身上又算是什麽本事?

還有啊,主子不是一直認為自己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嗎?那為什麽最終登上皇位的人還會是李鈺,而不是他?

天算不如人算,神仙再聰明卻抵不過人心,難道不是這樣嗎?

二皇子覺得自己已經夠好說話的了,這些年無論主子讓他做什麽,他都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可是現在,主子竟然還不罷休,企圖去要了妙妙的清白,這就太過分了。

他現如今已經失去了父皇,失去了皇位,那這心頭唯一可在意的便也只有妙妙了。

主子竟然連他這唯一的心頭摯愛都要剝奪,那就真的別怨他翻臉不認人。

想到這兒,二皇子連忙對妙妙道:“妙妙,這件事本宮知道了,只不過想要查找出他是誰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妙妙,你容本宮一段時間,等到處理完皇上的大喪之事,本宮保證,一定在這事兒上給你個交待。”

妙妙看到二皇子因為這事兒而怒得青筋暴起的樣子,便不打算再多說什麽了。

這事兒原本便是她的一個圈套,她只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從二皇子口中試探出那個紅衣面具人的真實身份,多了解一點關乎於那個人的信息,如此也能更加方便她知曉那個人是誰罷了。

可是現在來看,她的謊言似乎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果二皇子現在是真心在乎她的,能夠通過這事兒而為了她與紅衣面具人反目成仇,那於她而言便也是大大有利的。

只不過她還是不希望二皇子這麽早就去跟紅衣面具人正面交鋒,畢竟從那天晚上的情形來看,二皇子根本就不是那個紅衣面具人的對手,如果二皇子冒然挑釁,那他很有可能會極輕易的喪命在紅衣面具人手中,這絕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她想要紅衣面具人先喪命,因為現在來看,除掉二皇子顯然比除掉紅衣面具人容易許多。

所以在她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此刻她還是會盡其所能幫著二皇子一點的。

二皇子越信任她,便越有利於她挖出藏在二皇子背後的那群人。

“殿下既然這樣說了,我便信。只是殿下,你別光顧著惦記我,皇上突然走了,我知道你心裏一定特別不好受,這本該是由我來安慰你的,結果我卻因為不懂事而讓你來安慰我了。”妙妙拉著二皇子的手在茶桌旁坐下,這樣柔聲對二皇子說道。

“你與本宮之間,不需說這些客套話。”

說了這話,二皇子突然長嘆了一聲道:“不過有句話你說的還真是沒錯,父皇這一次走的真是太過突然,讓本宮猝不及防。若是本宮知道父皇這麽快便會離開,那也許前些日子,本宮便會多往太極殿跑幾趟,多陪陪他,跟他說說話。雖然他是本宮的父皇,可是從小到大,其實我們父子沒有深聊過什麽事情,他對本宮說過的話,甚至還沒有對大臣說的多……”

“所以本宮時常會羨慕那些百姓家,你說那些百姓家中,父子之間的關系一定都特別融洽吧?不管兒子遇見了什麽事情,都可以第一時間跟爹爹說實話吧?如果做錯了事,本宮覺得那做爹爹的也肯定會原諒,畢竟是自己孩子,他又能舍得怎麽樣呢?可是在皇家不是的,他先是天下人的皇上,而後才是本宮的父皇。他又無數的子女,根本不可能顧念到每一個人。常人都覺得只有嬪妃才需在皇宮之內爭寵,卻不知道那做皇子的要比嬪妃爭寵爭的還厲害。既要睿智又不能太過聰明,既要有心又不能太過多心,既要識權又不能一心貪權。那妃嬪不過是想著用美色換來恩寵便行了,可是做皇子的,顯然是比做嬪妃的難多了。不管有什麽心思,有什麽實話,都得在心裏藏著,不能說,說即是錯。”

二皇子的鼻頭有些發酸,母妃去世的早,即使他後來便由皇後娘娘親自帶大,可在他心裏頭,後娘總歸不抵親娘,皇後也有自己的孩子,又如何會將他當做親生孩子一般看待?

所以這些年,他也從來沒對誰說過這般掏心掏肺的心裏話,今日皇上駕崩,他心裏不是滋味,正巧遇見了妙妙,便想著跟她聊一聊。

也許都說出來了,這心裏就能舒坦一點了,那些該忘卻的,該記得的,他便能夠分清楚了。

妙妙也知道此刻的二皇子並不曾欺瞞過她任何情感,現如今他對她所講的字字句句都是真實的。

所以妙妙也沒有隱瞞什麽,而是直接對二皇子道:“其實我也羨慕那些父慈子孝的百姓家,我從生下來就不知道我的爹爹是誰,沒有人對我提起過他,我也從沒見過他的面。所以照這麽說來,殿下總歸是比我要幸福一些的。”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做選擇,唯獨一件事情不可以,那就是自己的爹娘。

這件事兒是在人一出生前就決定好了的,輪不到孩子來選擇。

妙妙覺得自己也沒有貪圖什麽,她也不是說非得盼望著自己的爹爹是什麽妖族的王,更沒奢求著自己的爹爹會是仙界之人。

她只是想知道他是誰,僅此而已。

可就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都沒有人能夠滿足她。

妙妙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來,即使二皇子懂了她的心中所求又能怎麽樣呢?他還是不能幫她找到爹爹啊。

二皇子伸手摟住了妙妙的肩膀,讓她將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長嘆了一聲。

這一刻他們好似只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並沒有其他的意味,單純的不能再單純。

對於這樣的擁抱,妙妙並不排斥,甚至還覺得這是一種慰藉。

能想象嗎?在她的眼中,仍將二皇子視作敵人,可就是在聊到爹娘的這個話題上,妙妙卻並不排斥跟他聊點什麽。

若是她以前做妖的時候,萬萬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現在她成了人,這性情好像也漸漸發生了改變。

妙妙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該如何做解釋,可否是因為人心總比妖的心花樣更多一些?

當天晚上,在他們兩個人的情緒都平靜下來以後,妙妙便也詢問二皇子,接下來她應該怎麽辦。

畢竟江山易主,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李鈺繼位,必定不會需要她這個前國師留在身邊,那她這個所謂的天降神女的身份,又會被誰承認呢?

二皇子要她稍安勿躁,說待皇上下葬之後,一切事情自然會有答案。

不過他當天晚上對妙妙說過最多的話,恐怕就是:“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有我在呢。”

這一夜過的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實在算不上安生。

不過這也是必然,皇上去了,天下變了,在沒確定自己未來的前程到底是如何之前,誰的日子都不會那麽好過。

待大臣散去,李鈺一個人在太極殿的正殿裏,守皇上的龍體守到了天亮。

他也顧不得大總管的勸慰,就一個人盤腿坐在地上,默默地看著皇上發呆。

父皇駕崩了,尚有這些兒女可為他守靈,若是等到他登基之後也遇見了什麽意外,又有誰能夠來為他守著呢?

父皇離去,尚有大總管這麽個相交知己真心落淚。

可要是有朝一日輪到他的時候,誰又能真心替他而哭呢?

指著那些文武大臣麽?他只覺得那些人守在這太極殿裏多一刻,都覺得是耽誤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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